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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章 【049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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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章 【049】

“胡說八道還是你在行。”

“哎呀, 這怎麽能叫胡說八道呢!”

花田千夏倒在真希肩膀上,看著其他人:“你們就說,我說的是不是這個道理?”說著, 又想到什麽,眉眼一彎, “指不定還有穿著泳衣的性感小姐姐會和熊貓合照喲——”

現場安靜了會兒。

然後。

“夏夏我一定會去找你玩的——!”

“哈哈哈哈哈好呀~”

“笑得太惡心了變態咒骸!”

“鮭魚鮭魚。”

笑鬧中, 花田千夏卻猛地一滯。

接著倒抽口冷氣。

“怎麽了?”離她最近的真希立刻開口。

“靈力珠炸了。”

花田千夏的臉頰還在因剛才的笑鬧發熱,臉色已經沈了下去。她飛快掏出手機, 在其他人的註視下, 飛快撥通萩原研二的電話。

忙音。

花田千夏眉頭當即皺起。

她又打了一遍, 在聽到對方還是忙音時,轉而去打松田陣平的。

結果後者也沒接。

但至少是通的。

花田千夏輕咬嘴唇,不自覺用手指輕按肩膀, 一邊繼續給松田陣平打電話,一邊向其他人簡單解釋:“兩個都沒接。”

其實她不用解釋,其他人也已經猜到。

“別擔心。”熊貓說道, “你送出去之前,我們不是已經做過測試嘛?”

內容不亞於近距離爆破、遠距離沖擊, 哪怕是被困於水中也做過相關測試。而事實也證明了, 在拿回來第三把刀之後,花田千夏能做到的程度超乎他們想象。

“鮭魚。”狗卷棘也點頭。

“做是做過, 但是不知道……”

花田千夏撥通第四個電話的時候,心有所感。

她轉頭, 視線越過真希,往更遠處看去——

身著不同服飾的三名付喪神靜立在不遠處, 身姿英挺, 仿若修竹。誰都沒有發現他們的出現, 直到花田千夏轉頭望去。

這已經是第三把刀帶回來後。

他們第五次出現在操場。

真希臉色微沈,收回視線時看到了狗卷同樣沈下的臉色,顯然對方也意識到這個問題。

原先,藥研和太郎很少踏足他們的地盤。

就像審神者不會輕易與時空裏面的人接觸,付喪神作為依靠審神者靈力而化身的半個神明,在這方面的界限感也會很強。

但這一切,都在那位名為壓切長谷部的刀被帶回來後,發生了改變。

好不誇張地說……

對方仿佛在盯眼珠子一樣,盯著花田千夏。

但本該覺察到這點的少女,卻絲毫沒有覺得哪裏不對。

她只是嘆了口氣,改打電話為發信息。

然後從地上站起來:“我過去一下哈。”

“好的哦。”

只有熊貓應了。

花田千夏也沒察覺到不對,她的心神一邊被萩原研二他們抓去,一邊被面前湧動著無盡擔憂和傷感的付喪神捕獲。

“主人。”

“我沒事,長谷部。”

花田千夏搶在對方開口前先說。

不是她打斷,但也的確不想聽對方語出驚人。

什麽“需要我做些什麽您才能開心起來,手刃同僚,火攻學校,請隨意吩咐”之類的!

其實聽也沒什麽,但那撲面而來的真切情緒,是只要她哪天心情不好,隨口說出“世界毀滅”之後,也會毫不猶豫執行的絕對忠誠,和毀天滅地般的行動力。

不了不了,花田千夏一點都不想再經歷那種,仿佛被瞬間拉入戰場的、熱血沸騰的感覺。

這麽想著,她又看向其他兩位付喪神。

本來還指望他們能拉一下長谷部呢,結果現在看來,這兩位也快被主控帶歪了……嗨?還不敢看她?怎麽,合著以前不靠近,是太要面子端著?

花田千夏望著看天看地、就是不看她的藥研和太郎,簡直又氣又想笑。

以前他們哪會一言不發就來操場?

再看看現在?簡直在比誰來得更快。

可對著三顆情感真摯到悲痛欲絕的心,花田千夏又說不出任何狠話,只能學著五條老師和父親說的,去接受。

這就是命運。

這麽想著,她的心又軟下去。

“我真的沒事,只是剛才察覺到靈力珠炸了,又聯系不上贈與的前輩,一時間才有點著急。”

看著他們的表情,花田千夏無奈,提高音量:“好啦,你們三個——”跟哄孩子似的,“我在高專很安全的,不用老盯著我這邊。好嗎?”

好說歹說把他們請走,花田千夏長籲一口氣。

她看了眼沒有動靜的手機,回過身,朝直直望著她這個方向的同窗們走去。

“怎麽了?”

“他們現在經常出現啊。”

花田千夏重新坐到真希旁邊:“擔心我嘛。”

真希語氣淡淡:“是嗎。”

“是啊……”

花田千夏擡高雙手,伸了個懶腰:“不過也要謝謝他們,經過他們這一遭,我好像沒那麽著急了。”

“夏夏真的很寵他們啊。”熊貓嘆道。

“噗。”花田千夏笑出聲,察覺到她同窗們的情緒有點奇怪。

不過她估計他們是還不習慣付喪神整天出現,於是道:“放心,我到時候跟他們說——”

手機的震動打斷了她。

花田千夏幾乎是瞬間按下接聽鍵,看清通話姓名後,把手機往耳邊一放就嚎了出來:

“陣平哥——!!!”

*

正式放暑假前夕,在花田千夏都快等不及,想要提一提狗卷棘關於易容符咒的時候,終於接到了他的通知。

【狗卷棘:藥水到了。】

【花田千夏:我這就過來!】

易容符咒與其他畫在符紙上的咒術不同,因為它涉及到直接更改對象的面容,除了需要畫在人身體上,還要用到一種特制藥水。

藥水只有狗卷家族裏有。

而從那邊拿過來花了點時間。

花田千夏連鞋子都沒換,直接穿著拖鞋,一路小跑沖到狗卷棘房間門口,剛擡手想敲門,對方已經打開了門。

她手停在半空,望著出現在門口後面的少年,不知道為什麽有點尷尬。

“……嗨。”

“鮭魚。”

狗卷棘側過身,往裏偏了下頭。

——進來的意思。

花田千夏忽然緊張起來。

她站在門口,躊躇著沒有動。

沒動也就算了,她還有點想掉頭跑。

原本,花田千夏不覺得並不覺得這有什麽。畢竟選擇到他房間畫符的人是她,因為比起在她房間,有求於人時要主動上門的道理她還是懂的。

加上雖然上次在操場一群人圍著聊完天後,她和狗卷棘的關系有點破冰,但也還沒恢覆到之前那種親密狀態。

所以花田千夏說不出“要不你來我房間畫”這種,稍顯厚顏無恥的要求。

……本來是這麽考慮的。

但是當她真的站到狗卷棘房間門口,看到狗卷棘本人,再想到一會兒要發生的事……

“鮭魚?”

“……我進來了。”

花田千夏小聲道:“失禮了。”

她抿起唇,沒看少年,悶頭往裏走。

經過少年時,一股很清淡的檸檬香忽然鉆進鼻尖,不酸,帶著點清新的微甜,很好聞。

花田千夏站定,沐浴在這股清新的檸檬香中,克制不住地開始打量整個房間。

整體風格呈典雅的素色,一張鋪著淺米色床單的床,一對淺藍的單人沙發對著床尾。沙發與床的中間,放著一張小型茶幾。床頭櫃上擺著個貝殼小臺燈,花田千夏看著它,覺得有點眼熟。

再往旁邊看,就是一張不大不小的書桌,挨著墻,上面放著臺筆記本電腦。小冰箱挨著書桌,冰箱上,貼滿了形狀可愛的小貓咪貼。

花田千夏又感覺有點熟悉,總覺得在哪看過。

不過還沒等她想起來,就聽到狗卷棘出聲招呼:“鮭魚?”

少年遞來一杯水。

花田千夏訥訥地說了句謝謝,接過來。

她還是緊張,甚至到腳趾蜷縮的地步。

少女垂眼喝水,也就沒看到給她遞來水杯的少年也悄悄偏頭,不動聲色地吐出一口氣。

藥水用一個小瓶子裝著,紅色,液體呈微微粘稠狀,在燈下還會泛出特別好看的細閃。

沒想到會是這樣的顏色,花田千夏拿著已經喝光了水的杯子,看得有點目不轉睛。

當然,她覺得如果現在自己面前有面鏡子,大概自己臉的顏色,也和藥水差不多。

“我、我坐椅子上嗎?還是沙發?”花田千夏攢著空水杯,竭力克制結巴的聲音,問。

狗卷棘沒說話。

他只是默默看向了床。

“?!”

熱意熏得花田千夏腦子發燙,聲音都在哆哆嗦嗦:“沙、沙發上不、不可以嗎?”

“不……”狗卷棘及時吞下聲音。

他抿起唇,在褲子口袋裏掏了掏,然後又在花田千夏的註視下開始滿屋子找手機。

又是翻沙發又是找書桌,最後在好不容易在浴室裏找到,戳屏幕的手指仿佛都在輕顫,甚至中間還停了好一會兒,一句話打打刪刪,全然沒有之前只需要兩分鐘的樣子:

【藥水粘度不夠,所以需要你平躺下來才可以…但我不想讓你躺在地上,地板太臟了,我今天沒拖地。】

那就能躺床嗎?!

花田千夏大腦都在尖叫。

【床單很幹凈,我換過新的,沒睡過。】

又是一句話遞過來。

都到這個地步了——

在抱著脫下的長袖襯衫外套,只穿著吊帶小背心趴到床上時,花田千夏只慶幸自己前幾天,找到三位付喪神們苦口婆心說了一通不用總盯著她的話,不然照今天自己這個情緒起伏……

嘶,有點不敢想。

她偏頭,下巴挨著枕頭,將頭發撥到一邊。

原本她想把枕頭拿走的,但狗卷棘嘀咕了句“大芥”,長手一伸,把她端端正正放開的枕頭又拿回來,塞到她懷裏。

於是花田千夏就連著衣服一起抱住了。

藥水溫度略涼,被毛筆沾上落到皮膚的那一刻,她有點不適地縮起肩膀。

“大芥?”身後,狗卷棘問。

“……沒事。”她嘀咕,“就是有點涼。”

“鮭魚。”

落地窗倒映出的兩個身影一上一下,輪廓有些模糊,但能依稀分辨得出是一男一女。

少年坐在床邊,手中拿著毛筆在少女後背游移,神情大概是嚴肅的。而少女則是抱著枕頭,在燈下,裸/露出來的後背白得仿佛在發光。

花田千夏看著看著,喉間微動。

她感覺那只毛筆不是畫在後背,而是來到了喉嚨,隨著一下一下輕掃,感覺微癢,還有些冰。

得說些什麽。

在不斷升騰的熱氣中,她輕聲開口。

“狗卷……”

“鮭魚。”

說點什麽好。

花田千夏眼睛微閉,將下巴往枕頭裏埋了埋,聲音被含了一半在喉管裏:“這藥水還挺好聞的。”

“鮭魚。”

“就是有點涼~”

“鮭魚。”

“不知道能不能喝?”

“……木魚花。”

花田千夏也意識到自己問了個蠢問題,忍不住笑:“也是。如果真希在,肯定又要吐槽我。”

狗卷棘也笑了:“鮭魚。”

花田千夏沈默了會兒,又開口。

“說起來,這個可以隨心所欲改變樣貌嗎?”

“木魚花。”

“哦……”

或許是聽出少女的語氣有些可惜,狗卷棘忍不住發問:“鮭魚?”

意思應該是你想改成什麽。

“我想看看我紫色頭發的樣子。”

花田千夏回答:“因為舅舅、表哥表妹不都是紫色頭發嘛?家裏就我一個黑色頭發,我就想試試,當時還想去染,但後來舅舅說我黑色頭發最好看,我才沒去。”

“鮭魚。”狗卷棘輕聲回應。

“說起來,我生活中和紫色也很有緣。”

她慢慢數過去:“長谷部、藥研、精市前輩……還有你。”

花田千夏想起什麽,忽然笑了,問。

“你還記得你救了我和舅舅的那天嗎?”

“鮭魚。”

“那次我夢到了你的眼睛。”

“……鮭魚?”

“那個時候雖然被救了,但瀕臨死亡的感覺太可怕,我不是昏過去了?昏過去之前,我看到了你的眼睛。”花田千夏想起當時的情形,表情柔和下來,“真的很漂亮,顏色也很好看,所以我牢牢地記住了。跟個寶物一樣攢在手裏,提醒自己,一定要醒過來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所以之後醒來看到你,我其實特別開心。只是因為當時腦子很混亂,都沒向你表達過。”

花田千夏說著,笑了:“現在想起來,好像有點小沒良心?”

她感覺落到後背的筆尖停住了。

或許過了幾秒,又或許幾分鐘,花田千夏忍不住往落地窗看去:“……狗卷?”

落地窗的倒影上,亞麻發色的少年忽然動了。

他微擡身軀,伴隨一聲含在嘴裏、仿佛在安慰自己的“大芥”,在少女幾乎錯愕的神色中,將一只手放到她的腰側。

隨即,一道存在感十足的陰影就這樣壓下——

花田千夏猛地攢緊枕頭。

在零點一秒內壓下轉身掀翻少年的沖動,她喉間突然幹澀,明明剛才說了一堆話都還沒覺著渴,現在卻因為少年的一個動作不斷吞咽,仿佛已經沙漠中行走幾天的旅人,生出想要找水喝的心思。

少年一只手撐在她腰側,傾身、彎腰,幾乎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自己的身體之下。

花田千夏藏在枕頭下的手無聲無息地抓住床單,被這感覺轟得有點頭昏眼花。

她沒想過會這樣的。

好近。

少年泛著熱意的身軀、沒有碰到都存在感十足的手臂,那輕輕的、不斷落到她頸後的濕熱呼吸。

以及從她右肩挪到左肩的微涼觸感。

真的好近。

花田千夏渾身緊繃起來。

平時不是沒和狗卷棘挨得更近的時候,畢竟雙方不單一起對練,還一起出過任務,出任務時甚至抱在一起過,可是那個時候並沒有什麽異常。

是因為場合和地點不同?花田千夏想不明白。

甚至有些無助。

她下意識求助:“狗、狗卷……”

“啊。”

少女就像被丟進溫泉裏泡著,大腦暈暈乎乎的,在急於擺脫現狀的急切中,遵循了當下最真實的感覺:“我、我好像出汗了,沒關系嗎?”

她聽到狗卷棘深吸了口氣。

然後頓在她左側腰間的筆尖微擡:“大芥。”

“那你之後記得換床單。”

“大芥。”

“不然全是我的汗味。”

花田千夏聽到了吞咽聲。

她胃部瞬間痙攣,不可思議的熱度從臉上直沖向下,盤旋在腹部,像火燒一樣烘著的同時,一個念頭也隨之從腦海中略過——

想舔。

花田千夏不自覺吞咽了下。

在喉嚨傳來的咕咚輕響中,少女驀地清醒。

這不是她的情緒!

這是——這是——

“大芥。”

狗卷棘的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寫的過程中,腳趾蜷縮的人仿佛是我……

比我搞澀澀還羞恥。

*

新增了近800字,看過的孩子可以重看。

*

謝謝以下這些bb的營養液:

Z世界、李太忙吖、山山而川、墨染(266瓶,這個我必須點出來……)、在改名字的路上、乙骨墨墨、 、阿鈺、逆夏、想養貓頭鷹、Stay、Shiamaim(100瓶)、任意門、雲念本、我是你的Galaxy、饅頭不蘸醬、今天喜歡的太太更新了嗎(182瓶,一切都要從這位同學開始說起)、兩腳吞金獸、隔壁豬肉鋪子老板v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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